贺兰雨

西望长安不见家

【兰陵王×花木兰】羁绊 【END】

终于!!!完结了!!!!

第一篇走这里



 

【三十八】

 

“殿下,那守卫官果然已经没命了!刚刚探子回报,唐国军营上下一片缟素,正设了灵堂吊唁呢!”一位副将满脸喜色地向高长恭汇报,言语中隐隐露出几分难以自持的激动。

高长恭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堪堪点了点头,仿佛一切意料之中的样子。

那日与花木兰战罢,他未曾犹豫就掉头回阵,携着几员伤痕累累的大将带着残兵好歹脱离了包围圈,挽回了兵马一半的损失。至于花木兰……现在想来,大抵是毒发之期到了。

“殿下您是有心事?”这副将虽然是个粗人,但能混到这个位置,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些的,“那些战死的兄弟得知这个消息也一定会欣慰的,您就放心吧!”

“嗯。”高长恭实在是无意多说,找了个借口将副将打发走了,“我有些累了,要休息一下,你先下去吧。”

副将得了令,却还是有些担忧,脚步犹疑地退后。

“对了,此消息就公布军中,提提士气。今天破例,允许喝酒。”高长恭又补了一句。

“哎!”副将眉头纾解,轻快地去了。

 

 

【三十九】

 

花木兰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一片混沌,她仿佛溺于深海一般,四周黑沉沉的,没有一点儿光,胸腔被压迫着,快要爆炸一般,呼吸困难极了。她挥动着胳臂想要寻求救命稻草,可拂过掌心的,始终只有沉重的虚无。

“将军,殁了!”她恍惚着听见了老军医颤抖的声音。

接下来就是连绵不断的隐忍的啜泣声,好像还有几个刚入军营的毛头小子直接放声大哭了起来。

再接着,就是一片嘈杂了。花木兰不知自己又这样过了多久,最后,沉重的楠木棺盖合上的巨大轰鸣声传来,紧接着就是与世隔绝的寂静。

这下怕是真的战死沙场了啊。她费力地想着,还想勾勾唇角,却没力气做到。

 

 

 

【四十】

 

花木兰被女帝追封为护国大将军,遗体将会被运回长安,举行隆重的国葬,女帝将亲临葬礼,以告慰英灵。

圣旨宣在小小的营帐,代理守卫官的副将甫一接旨,就急忙安排起了护送的队伍。虽是初春时节,但边疆环境艰苦,没有大冰可用,拖得久了,遗体仍会腐坏。

于是,护卫花木兰遗体的队伍在翌日便整装出发了。

 

【四十一】

 

“再快一点!耽搁了护国大将军遗体回都,皇帝定会降罪于你我!”前来宣旨的特使坐在车辕,不停地催促车夫。

车夫无奈,只好扬起马鞭加快速度,车轮从砂石地面滚过,有些松动的车架哐当哐当地响着,连马蹄声都要盖过去了。

车夫和特使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护卫们骑着马,围在车架四周紧紧跟着,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车后不远处一路尾行的长发男子。

 

 

【四十二】

 

“哼,废物。”高长恭眯眼,不屑的踢了几脚身边睡得死猪一样的人。

不过是一点迷魂散,这几人就中招了,实在是有些愧对他这几日做的准备——这也真是太容易了些。只怕这些人明日醒来,还当自己是好不容易有了场深眠。

高长恭提气跃上车梁,徐徐推开棺盖。

棺内女子身着素白寿衣,面上毫无血色,四肢僵硬,倒真像是死了一般。棺内有一个木匣子,里面摆着她最称手的武器——那柄重剑,和如今只剩一只剑穗的那对短剑。

高长恭把她扛起放在地下,背起剑匣合上棺盖,又重将人抱起,捏个隐诀,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里。

 

 

 

【四十三】

 

花木兰的梦境似乎有了些变化。

那世界不再黑暗混沌,慢慢有光透了进来。原本沉甸甸的黑色开始染上一点点星子一样的颜色,变得稀薄而又缥缈。渐渐地,那光越来越强烈,浓黑的世界一去不返,取而代之的是清湛的蓝色——就像高长恭的眸子一样,还翻腾着水泡和浪花,咕嘟嘟地冒着。

花木兰猛地捉住了一团水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还活着!

有了这般认知,她整个人脱离了紧绷的状态,终于放松了下来。

她尝试着动了动胳膊,又挣扎着睁开了眼。

好像是卧在军营的榻上,可这周边……怎么好像没见过?

洗面的铜盆铜架,吃食办公的案桌都有,却都不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

她张了张嘴想喊人问个究竟,发现自己干渴得厉害,根本发不出声音。

好在榻边像是早就备好了一碗清水。她喝了个干净,抹抹嘴巴翻身坐起,开始狐疑地打量四周的情景。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在心里下什么结论,就有一个身影掀帘而入了。

 

 

 

【四十四】

 

“高长恭?”

男子只是点点头,拢了拢她的刘海,按着她重新又躺回榻上:“是我。”

她挣扎了两下未果,只好抿了嘴赌气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我知道你想知道怎么回事,我慢慢说。”他给花木兰掖好被子,顺势坐在榻边。

花木兰胳膊被压在被子里不能动,只好努努嘴:“赶紧把你面具摘了!姐看着有点别扭。”

高长恭本以为她会急着问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却没想到花木兰第一件事居然是让自己先摘了这面具。这女人果然难琢磨。他失笑,却还是从善如流,取下了面具放在一边。

“这还差不多。”花木兰扬了扬下巴,“开始交代吧,姐听着。”

“那个夜晚过后没多久,我又去了长安。”他的声音低沉但字字清晰。

 

 

 

【四十五】

 

那夜过后,高长恭简单对军中交代了几句,只身一人飞马又赶去了长安。

他还记得上次前来跟狄仁杰报信的时候曾听到街市有传言说长安城里来了个怪医,医术极高但性格怪异,看病收的诊金更是贵的吓死人。听说那医生还擅长制毒,若是求他看病没诊金,给尸体让他做实验也可抵了的。

他此番前来正是要找这怪医,但不是求药,是求毒。

“闭气丹?”扁鹊听见来人所求,不禁皱眉,“要那做什么?”

“救人。”高长恭言简意赅。

“哼。”扁鹊怪笑,“我这闭气丹只能毒人,何时听说能救人了?”

“但求神医将那丹药及解药一并与我。”高长恭低眉,“定有重谢。”

他将早准备好的一袋金锭子扔在诊桌上:“有劳神医了。”

神医没说话,只是盯着他又看了很久。

“罢了。”扁鹊叹了口气,在腰间摸了串钥匙出来,挑了其中最小的一枚铜钥转身打开药柜下方的一处暗格,取了个布包出来:“此丹药可使活人闭气,状如死亡。但七日之内不服解药者,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高长恭接过丹药,郑重地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了。

 

 

【四十六】

 

“然后我碾碎那丹药,添了些水和着,将那柄刀浸泡了三日后,就紧着往回赶,生怕迟了。”

“结果差点迟了。”花木兰了然,“姐就说你那日怎么半路杀出,还是从南边来的。”

高长恭点点头。接下来的事情便不需要多解释——现在花木兰无恙地躺在这里,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所以,”花木兰忍不住咧了嘴笑,“高长恭,现在你愿意跟着姐做一辈子小弟吗?”

 

“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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